2月下旬以来,随着东欧地缘冲突的加剧、市场对后市资源供应情况的担忧,叠加目前正处历史极低位置的全球镍显性库存,镍价节节攀升。

3月7日开始,随着大量投机资金的涌入与博弈,镍价飙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沪镍7日、8日、9日连续三日涨停,9日涨停于267700元/吨,为沪镍历史最高记录,10日包括沪镍主力在内大部分合约停盘。

而伦镍则由于没有涨停板限制,价格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而去,于8日内最高达到101365美元/吨,足足将2007年时创造的最高价格翻了个倍,随后伦敦金属交易所不得不紧急暂停了LME镍市场一切交易,并在后续出台了一系列限制措施(详细分析见《复盘3月7日以来期镍变动和交易所应对措施》)。

在两大交易所作出一系列为镍市场降温的措施之后,利空情绪又再度占据市场,3月11日沪镍重新开盘后立刻迎来了跌停;而伦镍则继续停盘当中,根据LME3月14日发布最新通告表示,将在北京时间3月16日16:00恢复镍市场交易,并将设置涨跌幅限制。

那么,在内外盘价格都已冲出理性区域,直至停盘的几天里,国内精炼镍市场运行情况如何呢?

 

◆ 期镍失去定价参考,现货以一口价定价

精炼镍即纯镍,镍含量在99.8%以上,由于交易所的规定交割品都是精炼镍,故其商品价值与交易所盘面指数同步,而贸易商在持有精炼镍的同时,在期镍盘面进行相应数量的空单交易,以作为风险对冲。所以精炼镍的一般定价模式,即现货保值所在的期货合约价格,加上贸易商根据市场情况对该商品所定的升贴水价格。

然而,平静的日子终究被打破了。在接连的涨停与跌停交织当中,贸易商们不仅因连日增涨的保证金而焦头烂额,停盘的期货合约也无法做现货保值,原本作为定价的重要参照、期货价格已不具备定价作用。贸易商只能“回归原始”,以一口价定价。在伦镍始终高位盘踞、后市走势不明的情况下,现货一口价的价格一度超过30万元/吨。

在如此高价下,下游产业承受了巨大的成本压力。据了解,多数主要不锈钢企业与前驱体企业已暂停采购镍板与镍豆,以消耗厂内库存为主;而合金下游及小钢厂由于库存有限,为了交付前期订单,只得进行少量刚需采购。

在市场价格高企的几天里,国内最大的精炼镍生产企业金川集团开出的出厂价较低,对市场情绪起到了一定的稳定作用。随着3月交割日临近,部分市场持货者则倾向待市场恢复后进行交割,国内仓单库存已恢复到6000吨以上

 

◆ 进口巨量亏损,市场担忧后市供应

造成一口价高昂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目前史无前例的进口亏损。尽管LME宣布8日的镍价无效,以7日收盘价为准,但仍有50300美元/吨之高,仍是历史极值;相比之下“仅仅”三连涨停即被打断涨势的沪镍则较之相去甚远。以3月15日沪镍收盘价计算,沪伦比为4.30,处历史极低位置;而进口盈亏在3月8日时一度达亏损25万元/吨,目前在亏损15万元/吨左右,若进口比价无法修复,国内进口补给将不可避免地面临几乎断档的局面。

在后市进口比价何时修复尚不明确的情况下,持货商皆捂货惜售,国内市场镍豆可流通现货仅约百吨,报价一度接近50万元/吨。

另外,由于俄罗斯受到制裁,俄镍在欧美市场消费锐减,大量的俄镍供应是否会流向中国市场则是众所关心的问题。据Mysteel了解,国内贸易商曾有多年以人民币结算俄镍交易的历史。人民币结算系统CIPS兼具结算与报文功能,虽难以替代SWIFT作为全球性通信网络,但可以与特定贸易伙伴进行双边贸易沟通。俄镍进口在程序上已无阻碍,然而巨大的进口亏损与海运阻碍仍是目前面临的问题。

 

◆ 上海疫情防控加强,物流运输受阻

近期由于上海地区疫情形势出现新的波折,上海市防控措施大大加强,而作为国内精炼镍市场交易最为集中的上海地区,精炼镍交易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Mysteel了解,已有多家贸易公司员工居家办公,但贸易交流几乎不受影响;位于宝山区的中储大场仓库、位于宝山区外高桥保税区的各家仓库都正常运行;进出上海的跨省市物流运输受到较大影响,目前多数省市对来自上海的车队及人员将进行隔离;进口方面,提单入境的货物则需进行一周左右的隔离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