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英国举行公投决定退出欧盟,但有大量的欧洲人仍旧希望移民英国。在基辅(Kiev)和基希纳无(Chisinau)之类的东欧城市,担保英国签证的宣传单依然满天飞。许多欧洲人表示,对于英国即将退欧仍感到难以置信。然而英国政府正忙着思考如何将欧洲人挡在国门之外。《经济学人》在周四(2月23日)报道称,移民或将令英国在退欧后付出巨大的经济代价。

自退欧公投以来,大多数的市场焦虑来自于担心英国是否会离开欧盟单一市场。当英国首相梅给出了确认的答案,英镑随之暴跌。但实际上英国普通民众更加关注移民问题。

根据今日(2月23日)英国统计局发布的数据,去年9月份前的一年内,英国净移民(移入居民与迁出居民差值)为近30万人,其中非欧盟移民和欧盟移民各半,这一数量仍处于历史高位。

尽管如此,英国的移民问题远未达到失控的水平。这一数字仅相当于每年观看曼联足球赛人数的三倍,与爱尔兰、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等发达国家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但英国人对移民的担忧由来已久,即使回溯至1995年净移民数在10万以下之时,已经有2/3的英国人要求削减移民。虽然没有在选票中被提及,但是政治家们相信退欧的抉择代表人民夺回国家边境控制权的意愿。英国首相梅因此一再重申要将净移民数控制在10万以下的承诺。

而这并非一项轻而易举的任务。净移民中家庭成员和难民的数量就占到约7万。而英国要通过减少欧盟以外非技术移民来达到这一目标也不太可能,因为这一数量微乎其微。欧盟移民中倒是有几乎半数为非技术性,加上学生移民,移民总数也仅可降低10万,离目标仍然相去甚远。

若要达成移民目标,英国政府可能需要限制技术移民,但这又与其在之前不久发布的退欧白皮书中“鼓励人才前来”的原则相矛盾。同时,这样做也会令梅在贸易谈判中处于不利地位。根据数据,2015年美国和印度移民共计约3万人,削减这部分移民将令英国更难于在退欧后与这两国达成贸易协议。

而如果最终目标达成,英国经济也将受到震动。依赖于海外劳工的企业尤其担忧。以食品制造业为例,他们40%的工人都来自于海外。技术性行业也将受损——据统计,英国科学研究人员中有1/4不在英国本土出生。

这也可能是为什么英国退欧大臣戴维斯在本周暗示,英国并不是想要关闭大门,即使是对欧盟非技术移民也是如此的原因。

然而,其他退欧派却认为停止廉价劳工的进入将改善英国的企业模型。公司可以投资于节省劳工的技术,促进英国的产能。一项美国的种植土豆研究表明,有证据支持这一理论。如果产能增加,薪资或可得到提升,英国人的就业竞争也会减少。

但实际情况可能效果甚微。若益处真的如此之大,精明的老板们可能早就这样做了。同时很多工作——比如护理——也很难被机器人所取代。

正因于此,很少有经济学家认为降低移民可导致本地薪资上升。一份论文曾计算出,若英国将净移民数降至10万,受益最多的行业薪资也仅能增长0.2%-0.6%。

而这些几近于无的增长最终也将被经济整体的放缓所泯灭。Strathclyde大学的KaterinaLisenkova研究发现,年度净移民数降至10万将令英国长期人均GDP降低1%。其他经济学家也认为降低移民的经济成本将与英国退出单一市场所受的贸易打击相仿。

其中,降低移民的最大输家将是公共财务。英国人的老龄化正日趋严重,老龄者与工作年龄者比例高于包括法国在内的许多欧洲国家,这令医疗和养老金成本迅速升高。显然,英国老年人迁出、欧洲年轻人迁入的人员流动有利于此。根据计算,10万移民情况下的公共债务比20万移民情况下多30%。因此,控制移民将意味着英国政府债台高筑。